紅螞蟻 - 懶惰貓 (紅螞蟻2) (1985)
ally 2003.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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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紅螞蟻
專輯:懶惰貓 (紅螞蟻2)
年份:1985
曲目:01. 深處搖擺
02. 我到哪裡去
03. 因為我年輕
04. 幻鄉
05. 懶惰貓
06. 黃昏
07. 祭 (回憶)
團員:沈光遠 鼓手
羅紘武 主唱 (小孩)
黎旭瀛 吉他手 (Ray)
魏茂煌 貝斯手 (恐龍)
鍾興民 鍵盤手 (Baby)
註:本專輯是紅螞蟻的第二張專輯,1993年友善的狗重發CD後改名為「紅螞蟻2」。
紅螞蟻第一張專輯「從現在開始」雖然是張不可多得的佳作,但其A、B面風格卻出現了一定的落差,因為B面大部分是由編曲人陳世興掌握風格,A面是紅螞蟻自己來。當聽完A面覺得「很不錯」,再聽完B面覺得「真是棒呆了」,這點落差還是令人覺得有點怪怪的。
而第二張專輯「懶惰貓」,雖然仍是同一年發行的,相隔不過幾個月,卻很神奇的將上一張專輯那點不完美之處消弭於無形了,整張專輯完全由紅螞蟻自己掌控,風格水準整齊劃一,曲曲佳作,除了我個人較不喜歡「懶惰貓」一曲之外,其他可說是無懈可擊!
從第一首動感的「深處搖擺」開始,曲目就是很有秩序的一快一慢交錯著,非常令人驚喜的是第二、四、六三首慢版歌曲皆是非常悠揚寧逸的曲風,卻又各有不同,同樣非常迷人,有時我甚至會跳過其他歌,一口氣聽這三首。最後一曲「祭 (回憶)」則如同上一張的「躑躅」「終曲」,又是首長篇大論的搖滾力作,這首還有夠藍調的,真是精彩,沒想到能把英國人的東西玩的那麼好聽。而曲末轉折為充滿東方風的神秘氣氛,實在令人讚賞,很精彩!
出完這兩張專輯後,紅螞蟻在1986年辦了場告別演唱會,然後就因為當兵而解散了。所有報導都說他們因為當兵而解散,卻從未看過報導紅螞蟻為何不能在退伍後繼續上路?從日後沈光遠、羅紘武、黎旭瀛仍留在樂壇來看,可能是另外兩位無心於演藝圈發展吧。真是可惜,難得留在樂壇的三人仍然闖的有聲有色說,若是五人能重聚,紅螞蟻長存,豈不美哉!
深處搖擺
注意看看你的四周 為何人潮如此洶湧
因為你們渴望那生命的節奏
注意看看你的四周 為何人潮如此洶湧
因為你們渴望和心靈溝通
先感覺鼓手的節奏 再看看吉他手的擺動
聽聽歌手他在嘶吼
喔...快舉起我們的雙手 再放開我們的喉嚨
別壓抑自己...來擺動
擺動擺動...擺動擺動...
擺動擺動...擺動擺動...
你將無法無法想像 這股人潮形成的波浪
竟會如此如此的令人感動
你將無法無法想像 這股無形的召喚力量
竟會使我們走向共同的部落
先感覺鼓手的節奏 再看看吉他手的擺動
聽聽歌手他在嘶吼
喔...快舉起我們的雙手 再放開我們的喉嚨
別壓抑自己...來擺動
擺動擺動...擺動擺動...
擺動擺動...擺動擺動...
我到哪裡去
有沒有人想起 有沒有人忘記
有沒有人想起 有沒有人忘記
當世界把我忘記 想寫首歌給你
可是那旋律卻停止了
是誰留下寂寞 讓我如此憂鬱
這樣的時候我再也無法回去
有沒有人想起 我曾屬於這裡
有沒有人問起 我到了哪裡去
因為我年輕
不要阻擋我的去路 因為我要繼續前進
不要阻擋我的去路 因為我要得到那個紅心
他們總是說這樣不可以 要不然就說那樣不行
他們總是說你太年輕 要不然就說這是錯誤的
我要我要前進 我要我要前進
不要阻擋我
我雖然年輕 可是那對我絕沒有意義
不要阻擋我的去路 因為我要繼續前進
不要阻擋我的去路 因為我要得到那個紅心
我要我要前進
不要阻擋我
我雖然年輕 可是那對我絕沒有意義
讓我往前進
年輕和活力 就是我的生命
幻鄉
聽說有一個地方 它的名字叫寧靜
那裡沒有奇怪的聲音 那裡只有你要的頻率
聽說有一個地方 它的名字叫清新
那裡沒有奇怪的氣息 那裡只有清淡的空氣
那個地方在哪裡 讓我們到那裡去
如果我們願意一起去 也許它就在這附近
聽說有一個地方 它的名字叫真實
那裡沒有虛假的面具 那裡只有勤勞和努力
聽說有一個地方 它的名字叫和平
那裡沒有無禮的暴力 只有相互的尊敬
那個地方在哪裡 讓我們到那裡去
如果我們願意一起去 也許它就在這附近
那個地方它在哪裡 讓我們到那裡去
如果我們願意一起去 也許它就在這附近
如果我們願意一起去 也許它就在這附近
如果我們願意一起去 也許它就在這附近
喔 那個地方它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懶惰貓
不要說你運氣不好 因為你沒盡力做到
不要說你機會還沒到 因為機會早已去了
上緊發條 加滿油槽
上緊發條 加滿油槽
不要抱怨時間太少 因為時間都以過了
不要說你背景不好 背景可以自己創造
上緊發條 加滿油槽
上緊發條 加滿油槽
有些運氣比你更好 你不要再自尋煩惱
你要隨時提醒你自己 別讓別人在你面前跑
不要說你運氣不好 因為你沒盡力做到
不要說你機會還沒到 因為機會早已去了
上緊發條 加滿油槽
上緊發條 加滿油槽
不要說你背景不好 背景可以自己創造
黃昏
喔...黃昏啊走...走近我
沙漠的夕陽好溫柔...喔...
沒有煩憂 也不用說什麼
只是慢慢的走在自己心中
你可曾希望能擺脫
擺脫都市的節奏
只有在黃昏裡短暫的片刻
才能夠找到完整的自我
沒有煩惱 沒有憂愁 就在這時候
沒有煩惱 沒有憂愁 就在黃昏中
沒有煩惱 沒有憂愁 就在這時候
沒有煩惱 沒有憂愁 就在黃昏中
喔...黃昏啊走...走近我
沙漠的夕陽好溫柔...喔...
沒有煩憂 也不用說什麼
只是慢慢的走在自己心中
祭 (回憶)
哀傷和思念 湧上我心
低頭默默 走入我的思情
翻開一張 你我曾經 共同留下的
回憶 讓我走入回憶
回憶 讓我走入回憶
回憶 讓我走入回憶
回憶
讓我再看到 你的背影
讓我再聽到 聽到你的聲音
你可知道我是多麼希望能夠再一次
回憶 讓我擁抱著你
回憶 讓我擁抱著你
回憶 讓我擁抱著你
回憶
母啊 底遮坐......
※ 以下圖片轉載自「五四三音樂站」※
- 紅螞蟻 - 從現在開始 (紅螞蟻1) (1985)
- 紅螞蟻 - 懶惰貓 (紅螞蟻2) (1985)
- Gasolin vs 紅螞蟻 - Masser Af Succes vs 躑躅
- 紅螞蟻、黃小琥 李度 辛隆 康康 琇琴、包偉銘、小松 小柏 黃舒駿、動力火車 - 愛情釀的酒
- 羅紘武 - 堅固柔情 (1989)
- 羅紘武 - 零星演唱歌曲集
- 羅紘武 - 訪談錄音 (1989)
- 黃韻玲 & 羅紘武 - 你是唯一 (1986)
- 張清芳 & 羅紘武 - 等待 (1986)
- 王新蓮 & 羅紘武 - Are You The Gift From God (1987)
- 黃韻玲 - 藍色啤酒海、訂做一個他 (羅紘武 庾澄慶 和聲) (1988)
- 齊豫 & 羅紘武 - 一面湖水 (1988)
- 羅大佑、潘越雲、羅紘武 - 愛的箴言
- 羅紘武 - 永遠都不夠 (1989)
- Sade vs 潘越雲 & 羅紘武 - Nothing Can Come Between Us vs 此情不渝
- 陳昇 & 羅紘武 - 憤怒與童女之舞 (1990)
- 滾石10年紀念盤3 (feat. 羅紘武) - 滾動1990 (1990)
- 林秀玲羅紘武戀情進行式 by 趙大智 (轉載)
- 堅固柔情重出江湖
- 滾石合輯 - 新樂園 全專輯欣賞 (1989)
ally 2003.12.31

貢獻八卦一則......
十六年前,才華洋溢的黃韻玲還在國立藝專念書,友人拜託她南下幫參加大學城演唱的張清芳、潘越雲擔任伴奏,那次的參賽者名單中,包括當時才剛竄紅的樂團「紅螞蟻」。
由於黃韻玲的一位密友極度崇拜紅螞蟻團員「小孩」羅紘武,在她堅持下,黃韻玲帶著她一起赴台南,希望找機會和羅紘武見上一面。
大學城比賽結束的慶功宴上,黃韻玲和友人一起參加,遠遠就看到「紅螞蟻」的團長沈光遠和羅紘武「晃頭晃腦」找尋她們的身影,沈光遠發現黃韻玲時,尷尬得掏出寫著地址的一張紙條給她說:「有空可以寫信來。」當時,黃韻玲只覺得好笑,心裡想著「你是誰呀!」但手上仍接過紙條。
為了幫好友,黃韻玲多次寫信給沈光遠問羅紘武的近況,陰錯陽差地開啟兩人緣分。黃韻玲笑說,剛開始是一群人對一群人,沒想到一個和一個配成對後,最後就剩下她和沈光遠。
真的感受到他的情意,是有一次黃韻玲工作結束去舞廳跳舞,沒想到跳著跳著,廣播播出「黃韻玲外找」,她正納悶怎麼有人知道她在這兒時,沈光遠出現了,她臉上透著幸福笑容的說:「他找不到我,問朋友我平時會在那裡出現,就自己跑來了。」
沈光遠後來更直接打電話問候黃韻玲的家人,住高雄的他,有時候送黃韻玲去車站搭車,居然「順路」送她回台北。經過八年的愛情長跑,才子才女有情人終成眷屬,在熱戀溫度最高時,黃韻玲還寫了一首「你是唯一」給沈光遠,兩人情意盡在句句歌詞裡。
※ 本文轉載自「自由電子新聞網」 ※
如果沒猜錯的話,黃韻玲那位密友便是李琳,現在也的確和羅紘武在一起 (不確定有沒有結婚)。
關於「黃韻玲寫了首你是唯一給沈光遠」,很有趣的是,黃韻玲跟羅紘武曾合唱過這首歌!「沈光遠+黃韻玲」「羅紘武+李琳」這兩組 couple 實在很有意思。
那黃韻玲是從學生開始就跟了沈光遠?..
最後也嫁他?..
還真不容易..!!
不曉得「寫信給沈光遠只為詢問羅紘武的近況」的階段到底維持了多久?兩對到現在都在一起,都好久了。
拼湊散逸的零碎片段 (本文轉載自 廢庫房)
關於紅螞蟻合唱團的記憶,總是在我腦海裡漂浮著,但似乎那僅是一些彼此失散著的拼圖碎片,永遠無法在回憶裡拼湊成一面風景。而我想,因為那段歲月逝去得太快,我和它就這樣擦身而錯過,有些碎片是再也找不回來的了。我只有這樣的一張卡帶(連內附的歌詞文案都不見了)。而這張卡帶還是因為友人搬家時從床底下掃出來的,然後他輕易地就送給了我,似乎它不曾裝載過任何記憶和依戀一樣。我彷彿還記得那一天,在一個搬掉了所有事物的空洞的房間裡,我手上那個早已封塵的卡帶盒上,是純粹綠色的背景,襯著一隻原本應該很鮮艷而刺眼的,卻因為灰塵和刮垢而闇淡下來的紅色螞蟻。
於是,對於紅螞蟻合唱團,我僅能從一張舊卡帶的歌聲去找尋一個窗口,企圖觸及他們所處在的那種情緒;並且過份地利用了自己的想像力,以縫補著那些欠缺證據的、僅僅浮泛在片面剪報和訪稿字句上的影像。在宣傳文案的缺席和時代情境的脫離之下,這似乎是個更能單純而直接地觸摸音樂的方法吧。然而我卻總是無法揮走這樣的落寞,當你說,五月天在台北市立體育館舉行演唱會了呢,當時我的唱機仍正在播放著紅螞蟻的歌。
我想像著那樣的一個夜晚。舞台上的燈光彷彿格外地炫目。迴轉的彩色聚光燈不斷晃過台下隨著喧嚷的音樂而情緒高揚著的群眾。一張張激情尖叫的臉孔,並且雙手用力地揮舞著年輕。台上站著五位少年,僅穿著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揮汗如雨,但卻掩藏不住驕傲和興奮。拿著麥克風的少年高喊:「我們是五月天!我們真的一起做到了!市立體育館耶~~」群眾的尖叫聲掩蓋了一切,彷彿還持續了許久許久。
如果這樣的情境是關乎於夢想的。那麼在那天晚上,他們是否終於觸及了一個學生搞團的最終願望呢?我就想起了沈光遠(紅螞蟻成員。也是「友善的狗」創立成員之一)。他在一次訪談裡說起了紅螞蟻合唱團唯一的一次演唱會。那個時候,是紅螞蟻正要準備解散前的告別之約。
「我們那時不甘心,想為紅螞蟻留下紀念,就決定自資辦了一場演唱會。但是辦演唱會豈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需要有五十萬台幣。後來大家把能賣的像機車、顯微鏡都賣掉了,還是缺了一大筆錢……」
嘿!我們也搞個團吧。
在拼湊著紅螞蟻合唱團的記憶碎片裡,這段對話總是令人感慨的。在走向1980年代中期的台灣,學生音樂創作早已跨過了民歌運動,然後開始了幾波概念與技術上的大幅革新。校園裡頭也有人在積極「搞團」。沈光遠就在他高雄醫學院的大一迎新晚會上,見識了一個由學長組成的Pelvic合唱團。之後的有一天,沈光遠和他的高中時的好友羅紘武流連在一家叫做『克林』的餐廳,這是他們倆有空就會跑來聽音樂鬼混的地方。我想像著這樣的一個情景:餐廳裡燈光昏沈,客人不多,四周被迷眩的西洋音樂所包裹。頭髮長長的羅紘武在桌子上隨著音樂敲著拍子,口中還一面哼哼著。沈光遠擱下了他的啤酒,跟坐在旁邊的羅紘武說:「嘿,我們也搞個團吧?」
這兩個年輕人終於踏上了音樂的不歸路,輾轉地歇歇走走。四年之後,沈光遠大四升大五的時候認識了吉他手黎旭瀛(Ray),他又找來了老拍檔羅紘武(小孩)、班上同學魏茂煌(恐龍),以及後來的鍾興民(Baby),終於再組了一個團。這個樂團就是紅螞蟻。
每次在腦海裡拼貼著這樣的畫面的時候,我都在想,或許是因為一絲未及參與的缺憾感,我總是不自覺地對那樣的一群年輕人的、那樣的一格時刻的情境神迷不已。或許那也關係了一些與「夢想」相近的詞彙。
紅螞蟻的音樂
1980年代初,以楊弦為代表人物的現代民歌,已成為回憶的話題了。在羅大佑的《之乎則也》專輯還沒出版前,仍是校園歌曲的天下。焦點人物不外是李建復和蔡琴。走向1980年代中期,台灣流行歌曲依然美聲當道,例如蘇芮、黃鶯鶯、鄭怡、費玉清、齊秦……而例外的是,除了羅大佑、李壽全、李宗盛……之外,竟然在當時也出現了像紅螞蟻和丘丘這樣的搖滾樂團。我們當然也還記得丘丘合唱團的主唱娃娃金智娟那副接近沙啞的嗓音,以及他們的《就在今夜》和《為何夢見他》。
和那些已逝去但卻仍然留在人們記憶裡的樂團一樣,我們總會在某一個時刻又想起了紅螞蟻的《愛情釀的酒》。(或許你也知道,伍思凱和辛隆其實也唱過這首歌,但我總覺得不好聽,不是太乾淨了,就是嫌歌聲總是刻意了些。)我愛開玩笑地說,羅紘武唱這首歌時總是刻意把一些字眼給唱糊了。而我也常常沉醉在紅螞蟻的吉他彈奏之中,例如第一張專輯裡頭的《終曲》,八分鐘半的歌。仿若虛無的前奏,漸漸漸漸地堆砌出輕忽的歌聲:「原是遺忘的過去,卻仍存在心。一個不小心,攪翻了愁。任它在海裡漂流……」
紅螞蟻的這張專輯裡只有七首歌,卻呈現了一張音樂創作專輯所應俱備的完整性。(現在CD販架上的專輯如果只有七首歌的話好像是會被人罵的。呵。)以《從現在開始》的輕快開場,到《終曲》以電吉他劃上美麗的句點結束。常常是這樣,似乎只有在唱機的PLAY按鍵卡噠一聲地跳起來的時候,才霍然從腦海似乎仍然延綿不絕的電吉他聲中的迷眩裡驚醒過來。
於是一些曲目你從此未沒辦法忘懷了,例如《愛情釀的酒》,在輕擺悠然的節奏裡你正在聽著一首關於愁緒的歌:「有人告訴我,愛情像杯酒。他說喝它吧,別皺眉頭……」。當你聽著輕快有趣的《魔樣的女孩》,正在一邊隨著音樂輕甩著頭;然後聽到了羅紘武唱著《躑躅》:「但為了什麼生命如此憂傷,只有徘徊漫長旅程,漫長旅程……」你就發覺四周彷彿都靜默了。
我想紅螞蟻這張專輯所包容的情緒是多樣的,然而它得宜的地方在於藉由歌聲和俐落的吉他將整體統合了,所以我們不會覺得那情緒起伏得突兀,或者是風格的不搭調。當然我們也不能忽略了這些藍調搖滾歌曲裡的歌詞。有時我不禁會揣想一個學生搖滾樂團的專輯,在憤慨的音符裡間夾詩意的歌詞,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結合呢?你聽著《奔走》:「迷惑在降霧的季節,山小心收藏著易散的雲氣,當雲說我是霧,山便哭了……」這不就是一首詩了嗎。紅螞蟻的歌詞總短短的,我覺得那包含了紅螞蟻所獨特的甜美的哀愁,還是屬於年輕的。
那個樂團的時代還沒來臨的日子
紅螞蟻在這張專輯之後,還出過第二張專輯《深處搖擺》。然而那卻是我所無法尋獲的一枚拼圖碎片了。
走過1980年代中期之後就將是偶像的時代了(鄭怡、張雨生、伊能靜、王傑……紛紛出道。)相信紅螞蟻在當時也體認到台灣的流行樂壇對於樂團的侷限,於是決定解散。和紅螞蟻一樣,同一時期的學生搖滾樂團並沒有帶起台灣的風潮,後來的樂團都不得不敗在現實底下,或甘為地下樂團。一直到九十年代,主流中文音樂接受了伍佰,接著是本土樂團紛紛浮上檯面。然而這個時候我總是想起紅螞蟻,然後刻意地把他們的音樂間夾在四周喧嘩起來的歌聲。
紅螞蟻的告別演唱會就叫做《最後的約定》,那是第一張專輯裡的一首歌的名字。當時成員們都沒什麼錢,籌備個演唱會十分克難。後來還怕票賣不好,特別邀請了在當時已小有知名度的齊秦、張清芳、娃娃、外交合唱團來參加演出。結果演唱會結束了,全部結算後還賺了六萬元。
「那場表演真的很快樂。」沈光遠在十幾年後的一次訪談裡這樣說。
紅螞蟻解散之後,這個名字正式走入台灣樂壇的歷史。爾後羅紘武出了自己的一張專輯《堅固柔情》。這張專輯的音樂和歌詞彷彿總會讓人一直想念起紅螞蟻。然而羅紘武也只出了這唯一的一張專輯,之後就去當製作人去了。沈光遠呢,打從在醫學院裡搞團開始,早已背離當一個牙醫的路途愈遠了。最後他跟羅紘武、羅希三人在1986年組成了「友善的狗」音樂製作公司,簽下的第一個新人是張洪量(後來推荐給了滾石)。
第十一屇的金曲獎頒獎典禮上,亂彈、脫拉庫、五月天和四分衛站在一起。得獎單公佈之後,亂彈的主唱阿翔高呼:"樂團的時代終於來臨了!"似乎從那一刻開始,這句話漸漸被人傳遞著。出現在報紙上雜誌上電視上甚至台北市長的口中……這些並不重要,我只想著或許在口號之外,這樣的一條路上總是有一些抹不去的足跡留下來了。
我們又回到那夜喧囂的五月天演唱會,阿信開始唱著《愛情釀的酒》,觀眾們依舊回報以尖叫和掌聲。我這時不禁在想,這樣的掌聲,和紅螞蟻那場唯一的、充滿著告別情緒的演唱會裡頭的掌聲,都是一樣的吧。
(本文轉載自 廢庫房)
(本文轉載自 台灣流行音樂百張最佳專輯,台大人文報社出版,1994)
在仍以個人演唱為主的台灣流行樂壇中,樂團型態的創作及演出很少,而其中好的樂團更少。在這一百張最佳專輯中,只有「紅螞蟻」和「唐朝」稱的上是真正的樂團。其他諸如「丘丘合唱團」完全是邱晨一手包辦主導,除娃娃之外的樂手只是充門面而已;「紅十字」及「幻眼」則被視為趙傳及薛岳個人的附屬樂隊,難有表現。然而「唐朝」再優異也是海峽彼岸大中國輝煌的歷史,與台灣泥土的芬芳搆不上關係。由此便不難明瞭「紅螞蟻」為何成為今日台灣樂壇的唯一典範,且令歌迷如此難以忘懷。
「紅螞蟻」成軍於1983年,團員皆就讀於南部的學校,事故該團當時是以南部為主要活動範圍,且在當地名氣也較大。成員中沈光遠是團長兼鼓手,黎旭瀛彈吉他 (團名的由來便是因其被一種紅色的很厲害的螞蟻咬傷而來),貝斯手是魏茂煌,鍵盤手是鍾興民,而羅紘武自從被發現歌聲異常出色後,便一直擔任主唱。該團自「大學城」音樂創作比賽中脫穎而出,獲得出片的機會,首張專輯「從現在開始」(註1) 於1985年2月發行,第二張專輯「懶惰貓」(註2) 於同年10月出版。然而整個樂壇生態不適於這樣的樂團發展,於是在隔年的3月,「紅螞蟻」在高雄轟轟烈烈地辦了一場「最後的約定」告別演唱會之後宣告解散。
在錄製「紅螞蟻I」時,團員雖有實際現場表演 (Live) 的豐富經驗,但對錄音室內的技巧及程序卻仍陌生,製作人陳世興在此時便擔任了使這張專輯誕生的重要中介者。整張專輯裡頭的歌曲可分為二部分,前四首詞曲接出自「紅螞蟻」之手,後三首則僅「躑躅」的詞為該團所寫,曲調部分皆由陳世興改編或創作。因此前後二部分的歌曲在味道上略有不同,後者詞的水準及編曲明顯地成熟許多,可見陳世興功力不淺;尤以八分鐘的「終曲」在詞意、曲式編寫上俱佳,且可與「奔走」視為一體,令人印象深刻。然而身為校園學子的「紅螞蟻」在作品中自有其無法壓抑的生命力及爆發力,技巧的生疏掩不住其耀眼光芒,一首「愛情釀的酒」被羅紘武唱的盪氣迴腸,醉人不已,已成經典之作。此外,曲目的安排成功的以第四首「最後的約定」為橋段,將二部分樂曲整合起來,慵懶的藍調樂風,一路聽來,痛快酣暢。
「紅螞蟻I」在1989年6月曾被滾石重新出版,相較之下,於1993年6月才被「友善的狗」重新發行的「紅螞蟻II」便較不為人知。事實上,由這五人自行製作的第二張專輯無疑地有較完整的概念,也更具代表性。經由團員們討論、摸索出來的內容、曲式、架構,才稱的上是一個「Band」的創作,而這樣的集體創作形式具有與個人演唱專輯截然不同的活力,然而這種活力的聲音一直都很難在台灣流行樂壇上看到。
事實上,除了「紅螞蟻」之外,這些年來尚有一些樂團也試圖在樂壇上激盪出些什麼 (註3)。此外,越來越多西洋樂團來台演唱,順而邀請國內樂團作為暖場,使一些原本駐紮在pub的樂團亦逐漸闖出名聲,如「刺客」、「Nice Vice」。在台灣這個演唱場地缺乏、宣傳方式僵化的地方,樂團想要順利發展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希望經過這些不斷的摸索和外來刺激,能終究碰撞出一條生路來。沈光遠和羅紘武組成的「友善的狗」在1993年為「刺客」製作了專輯,想來便是基於這樣的心情吧!
註1:「從現在開始」現在多以「紅螞蟻I」稱之。
註2:「懶惰貓」現在多以「紅螞蟻II」稱之。
註3:如「青年合唱團」曾於1986年出過一張專輯,但由於內容在當時尚屬敏感,故十首歌僅九首通過審查,1989年亦與「紅螞蟻I」一同重新發行,其團長賈敏恕即「唐朝樂隊」的製作人。而著名的地下樂團「Double X」1988年的「白痴的謊言」亦屬難得的佳作,主唱Sissy在離團後有個人專輯「把我自己掏出來」引起不小爭論。
(本文轉載自 台灣流行音樂百張最佳專輯,台大人文報社出版,1994)
「團名的由來便是因其被一種紅色的很厲害的螞蟻咬傷而來」<--所以應該是紅火蟻??